年4月7日自习课,专门去七年级三个班问学生:你们见过小麦田吗?班除了老家在外地的几个同学见过外,其余不知小麦田为何物。
意外,非常意外,天天吃馒头,却不知道小麦何物。现在的学生不知苑川河的小麦田,如同我没见过苑川河的水稻田。苑川河边的水稻田在年左右的情况大概是这样:地是河边“垫地”,盐碱大,不适合种其他,水稻却长势旺。像寺背后村约种10几亩;金崖村20亩上下,依次向西而去的村庄如*家庄等村都种。苑川河水稻种植冯家湾村坚守到最后的年上下。其后绝迹。其后绝迹。其后绝迹。
下面两篇文从不同角度写苑川河水稻田。前篇(邸维积,、邸兆青)资料性质;后篇(金吉泰)文学描绘性质。
两文勾勒出苑川水稻图画。
苑川河的“东乡大米”
“东乡大米”产于榆中县苑川河中下游的金崖,来紫堡一带,又称金崖大米。它颗粒饱满,色泽晶莹,味道软甜,而且又出饭,素有胜“无锡”赛“小站”之誉。关于榆中种植水稻记载,最早见于陈奕禧的《皋兰载笔》康熙二十二年(年)他从山西到兰州途中,看见“豆麦绿延于高原,秧稻水植于低案”。说明康熙年间这里已经开始种植水稻,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。民间流传明代肃王朱楧就就甘后,带来了很多南方江苏、安徽一带的兵将,还有随*家属,他们看兰州榆中一带有长流水,十一种植水稻,就开始种植水稻,获得成功,距今五百多年。其实远在唐代宗广德初年发生安史之乱被平定后,刘元鼎被任会盟使去张掖路过榆中金崖一带,他沿途看到“城廓未堕,地皆稉稻”。说明在唐代(大约公元年)左右,这里就种植水稻,距今大约一千一百余年。这里的水稻,不同于南方的插秧,一年只有一季。阴历四岳播种,到八月十五左右才收割,生长时间长,吃起来味道特甜。每年阴历三月下旬开始整地,先用安装有木把的钉耙将稻地耙翻一遍,放入河水和泉水浸泡,然后用柳条编制的农具“磨”将凹凸不平的地磨平,施以粪饼,(俗称大粪)等肥料作为底肥,地平如镜,碧波荡漾待播。
在整地的同时,将稻种放入陶瓷大缸内,用水浸泡催芽,浸泡起止时间,依播种时间精确计算,恰到好处。既不能过早,使稻种芽过长,也不能太迟而未发芽。四月前后,布谷鸟欢声啼叫,稻农开始“漾”撒播种。
大片稻田,水波潋滟,漾稻种的“老把式”左手挎篮,右手撒种,右手一扬,稻种成扇形飘落在田里,箍的稻田的水冒起了水泡泡,只听见撒稻种嗖嗖的响声,甚是熟练。尤其令人赞叹的是地块的大小,需要多少斤稻种,能“一次性准确的掌握”,做到毫厘不差,而撒到田里的稻种,稀疏均匀,不堆成一堆。东乡大米的田间管理最辛苦的是薅稗子(俗称拔稗子)。稗子是一年生草本植物,形似稻苗,若不及时拔取,一是影响稻子的生长,二是影响大米的质量和产量。因而稻农十分重视拔稗子。
拔稗子时,两腿裤子挽到膝盖上,光着脚丫,侵入水中,每次只能拔约一米的宽度,有稗子就拔掉,无有继续前进,来回数趟,直至拔完。值得一提的是,稻苗在生长时离不开水,有水势必生长蚊子和蚂蟥,难免受到他们的叮咬,小腿和腿面上常有叮咬的疙瘩。
到了八月十五左右,人们怀着丰收喜悦的心情,开始下镰收割成熟的水稻。龙口夺食,怕冰雹打,中午也不回家,妇人们背着孩子,提着饭缸,送饭到地头,或浆水面或和田面汤,好不清香美味。割到的稻谷或用骡马驮或用背架子背,当天就要上场,怕有洪水。稻谷上场后,抓紧打碾收藏,麻利劳力多的农家到中秋既打碾完毕,拉到磨上碾成了白花花的大米。新米下来后先做一顿香喷喷的大米饭,有“新来献月”之说。东乡大米就农民来说,自留自用较少。农民说它是一个富贵东西,没有油水和肉一是吃起来不香,二是吃起来不背时间,饿得快。过年养的年猪杀后才吃大米。
所以大部分大米都运到东稍门(今东方红广场东口)横街子(今靖宁路)等多个市场的米店卖掉,农民叫“籼米”卖的钱再买一些秋粮当口粮。一来一斤米能买二斤左右的秋粮,二来秋粮磨面食用背时节,饿得慢。旧时兰州省城大米不多,不愁卖不掉,实为抢手货。近年来,由于气候变化,降雨量减少,水源断流,稻米现已绝迹,成了食用的人和种植的稻农的念想,好在改革开放后市场流通,繁荣,物资供应充足,黑龙江、宁夏、丹东等产稻区大米补充了兰州市场,满足了消费者的需要。(邸维积整理邸兆青补充)金吉泰《农耕图》中水稻的画面苑路川河河床上布满泉眼,汇集成清流,曲折远去。大河两岸则是肥沃的水田,而濒临河边的沙滩地因土壤层浅薄,经常在土壤面上泛渗出白碱、种豆麦蔬菜产量很低。
但种植水稻非常好,不仅产量好,而且镰刀割后的稻根茬翻在土里能改良土壤,更难得的是这地方所产的稻子春成米以后,雪白的大米中有一粒一粒的红米,当地人叫红斑,做成干饭,真个是好味道,好营养,运到省城里去,在粮食市场上,此米有独特,其价格总要比一般大米高出头。如此好事,但镇子上的农民即便在河边有盐碱地,他们也还是不敢种稻子。
为什么?原来这里地处西北海拔高,不能像南方收了麦子再插稻秧,这里不成,这里是在暮春往田里放水,再把稻种直接用手播撒在水中。
待稻秧透出水面时,形同一面大镜子,明汪汪的稻田之水还不是死的,而要上边田埂里日夜不断向稻田注入*瓜粗的一股新鲜活水,下边田埂上也留一小水口,同样日夜不断地排泄*瓜粗的一小股水,使稻田水保持新鲜。
这活儿,必须有专人日夜操心才成,所以河畔有盐碱田的个体农民,只有劳力富裕的人家才敢贪功冒险种稻子。解放后,生产队成立,农业一集体化,劳力组合上的优越性就显示了出来,大队长号令把所员通动有的河边盐碱地统一划出来,指挥人把小块块三角形、切刀把、月牙形田地的埂子拆除打平,整成便于耕作的长条形,打上水,选好种选好地,物色一个撒稻种能手,叫他专门为这几十块稻田撒种子。被选中的这个矮身个农民荣幸极了,就像中了状元似的。想从前,他也种过几茬稻子,收入高,对田地土壤亦能改良,但讨厌的是他只种着七分田,麻雀虽小,胆肝俱全,官大小,堂口一样。平田整地,打水,砌水口儿全是他一手儿过,够琐碎麻烦的!
看现在,有人早把几十块稻田平整好,打了水,一块连一块,远看如对着蓝天的大镜子,白云、飞鸟全映在里头。矮个把式见大队长和一些看热闹的大人、儿童齐排儿站在水中的田埂上,他就更来劲,脱去鞋子,卷起裤腿,左肘弯挎起竹子编的马头大筐,里头盛着捂得已吐出白芽尖儿的稻种,他一低头,伸出赤脚,脚尖朝下,状如跳芭蕾舞那样将脚插人水下淤泥中,右手这才狠抓一把稻种,朝天上用力猛甩,使种子在天上画一道弧线,让种子密度由稠变稀,唰地敲击水面,沉入水下泥土面。
种把式迈一步,朝天上扬一把,同时向埂上观众卖弄地高声念口诀:“一步一把,一步一把,若要匀,裹头抡!”
他就是这样用芭蕾舞步伐,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播撒指种,一块挨一块进行。直到镇上收工的钟声响了,他还不肯出来,因为这时候,劳动无比光荣吃香。他坚持撒播完了,这才笑吟吟从水里跨出来。大队长的叫记工员给他多记了些工分以资奖励。
明镜似的水田里,树影倒长,天上的白鹭、飞机、白云飞多高,水底的影就有多深。待稻苗出水后才好看哩,这几十块稻田的嫩苗儿就像用手摆似的均匀,达田的四个角落都不差苗。人们无不赞叹大队长就是眼里有水,因为这带种过稻子的农家有几十户,但播撒稻种谁也赶不上那个把式,大队长就是把他选派上了,现在人们路过这里,就像欣赏绘画、刺绣等艺术品似的要驻足站一会儿。
大队长更是这样,但凡兄弟队来参观,上级领导来检查,他就领着来人来河边看看新果园,看集体砖瓦窑,看妇女缝纫组,最后到河边参观稻田。西北不似江南,并不是每个村庄都可以种稻子的。高寒地带,缺水山庄都不能种这种庄稼,而街子队却是得天独厚,海拔不高,河边又有充沛的地表泉水,所以他们的河边就有了几十块稻田。放眼看去,河边稀疏地点缀着一圈柳树,像保卫着这些稻米田似的。稻田里,稻叶翠绿翠绿,低垂松散的稻穗却快*了,清浅的水里,蝌蚪摇着尾巴在一一个个勺子似的泥窝里游动,田中间则是蛙声一片。成群的蜻蜓在稻叶上、树上、电线上飞起飞落。稻田旁边的大渠里长着密集的剑一样的臭马兰,渠水里还有稀奇的指头蛋大小的水螺。近旁布满小泉的河床上有白鹭有*鸭,还有捉小鱼的种水鸟扑扇着翅膀停在空中。
这西北少有的景色有看头,有看头!众人都用惊叹、佩服的眼光望着大队长,大队长心里则是一种实现了梦想的自豪与惬意。稻米*熟时,秋收就开始了。众多社员合作分工,各司其职,各干一摊,一伙收烟叶,一帮割稻子,他们几个去起菜,大队人上山挖土豆。
-4-7金窝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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