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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应该服用六味地黄丸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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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应该服用六味地*丸

7点43分,放在沙发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铃来,我吓了一跳,我放下手头的事情,跑到沙发前拿起电话,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你是陈院长吗?”我说:“是,你是哪一位?”“我是你患者的爱人,也是你的患者。”我心里突然收缩了一下,问道:“有事吗?”同时心里在想,是不是患者吃药有问题了。她接着说:“陈院长,我爱人昨天眩晕症又突然发作了,我记得他几年前眩晕发作,吃了你的药,一付立即见效。这次我还是把几年前的药方找出来,照方抓药,但是这次服药后效果不显著,没办法我才给你打电话,你能想个办法吗?”我提起的心立刻放了下来,简单问了一下情况,又叫她把我以前开的方子,在电话里读一遍给我听,不能摸脉,也不能看舌,所以只能在以前的方子基础之上,加生*芪15克,炙甘草9克,抓一两付服用,医院查一下。我心里没有埋怨患者家属的打扰,心中映现的是这对多病的夫妇的样子,让人同情。老天真是不公平,有人健壮如牛,有人孱弱如病鸡,我想套用清代诗人龚自珍的诗:我劝天公重抖擞,不拘一格降康健,愿从此疾厄,远离人间。

这个病人让我想起成方不切实用的一句话,还有一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,前处方有效,是因为前方和当时的病人身体条件吻合,此时的病人,已经不是前几年的病人,人面依旧,人身已非,人已经变了,而方药依然如前不变,想想是不是有点不合适。人生易老,天时常转,补品和药物都不能常用而一成不变,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有云:“久而气增,物化之常也。气增而久,夭之由也。”意思是,常吃一种东西,当然也包括药物和保健品在内,人体内的气就会失去平衡,滋生了一种“偏气”,时间长了气机就会纷乱,结果生命就崩溃了,所以,找医生,及时辨证进补用药,是有必要的。其中,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六味地*丸。记得不久前,有位领导找我看病,他说他没什么大病,就是想找中医摸摸脉,作为地区的主要领导,身体的透支是肯定的,这年头做官真的很不容易。摸脉前他跟我说,之前找了很多人看过,其中不乏北京名中医,现在,正在服用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六味地*丸。说到这里,我想起年在意大利,我的一个老师从中国带去了一些丹栀逍遥丸,正好一位意大利的患者想要,老师就把药给了这个患者,这个患者吃了没到一盒,就把药退给了老师,一问才知道,她吃了药感觉不舒服,和日本的丹栀逍遥丸感觉不一样。方子是中国祖先留下来的,药大部分也产自中国,但经过日本人的手怎么就变样了呢?日本人的精工细作值得称道,据说,日本人垄断了全世界近百分之九十的中药市场,眼看着中医的“看家药”六味地*丸,也快要易手了,想想让人唏嘘。我对领导说既然找我了,还是摸摸脉再说。把了脉后,又看了舌,结合他的黧黑面色,就直接对他说:不管是谁给您看过,也应该尊重脉象,色脉合参,你应该是肾阳虚,兼有血虚血瘀,现在用的药应该是不全对证,如果,您要坚持用日本产的六味地*丸,应该同时服用鹿角胶。说完,我又给他开了一个小方。他看着我说:“你这个大夫很实在,说话比以前看过的中医肯定。”我也看了看他,心里无求,才能淡然以对。过了不久,他来电话说,吃了药感觉很好,问用不用再加大鹿角胶的量,我说:“可以每天增加3克。”六味地*丸是个好东西,是中药里的大明星。我记得前几年,我的偶像大明星陈就在公共汽车上做过《六味地*丸》的广告,好大好大,男人看了一眼,很难忘记。方是由宋代太医钱乙删减医圣张仲景的肾气丸中附子和肉桂,保留熟地*、山药、山萸肉、茯苓、丹皮、泽泻而成。方中重用熟地*,滋阴补肾,填精益髓,为君药;山萸肉补肝,山药益脾,二者皆能固精,共为臣药。三药相配,补肾养肝益脾,称为“三补”。但熟地*的用量是山萸肉与山药两味之和,故处方的总体目的是以补肾为主。而泽泻利肾水,牡丹皮泄相火,茯苓渗脾湿,通常被称为“三泻”,以防过补。六味合用,三补三泻,方中补药用量重于“泻药”,补泻兼施以补为主,而且是以补肾为主。我想钱乙老先生,做梦也没想到,由他窜改的肾气丸,会被后人如此推崇,应用如此之广。有人统计,六味地*丸能治疗种病之多,我记得,近代中医大师秦伯未先生,在给他的学生们讲授六味地*丸时,整整讲了三天,还尤有余兴,足以说明六味地*丸在秦大师心中的分量。致使让今人,只知六味地*丸,而忘记医圣的金匮肾气丸,用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”这句话来形容,一点也不为过。其实,六味地*丸最初制方目的并不像现在这样复杂,钱乙最初是用以“治肾怯失音,囟开不合,神不足,目中白睛多......”等症。并没有提到阴阳俩字,要知道,小儿是稚阴稚阳之体,最忌补偏,钱先生作为儿科鼻祖,怎能不知道这小儿科的问题呢?所以,钱乙在制方的时候,说明了方子的用途是治疗“肾怯”,不是“肾阴虚”,“怯”字本义是懦弱,没有勇气,肾为作強之官,主生长发育,肾怯即肾虚。如果我们继续分析方子的主治:发育迟缓,囟门不合等,分明是肾精气先天不充沛的表现,更加表明钱乙的初心是想治疗肾精气不足的阴阳双亏,非特指肾阴虚。再回头看一看方中的三味补药:熟地*,山萸肉,山药,也决非纯粹滋阴之品,如《本经逢原》:“熟地*,假火力蒸晒,转苦为甘,为阴中之阳,故能补肾中元气。”熟地补阴亦补阳;而山萸肉《雷公炮炙论》有:“能壮元气,秘精。”又《药性论》:“治脑骨痛,止月水不定,补肾气;兴阳道,添精髓,疗耳鸣,除面上疮,主能发汗,止老人尿不节。”近代名医张锡纯的来复汤中就是重用山萸肉来回阳益气的,说明山萸肉补肝血亦补肾阳;《圣惠方》载山药:“能补下焦虚冷,小便频敷,瘦损无力。”《得配本草》说山药:"入手、足太阴经血分,兼入足少阴经气分。"只是三味补药的药力,被丹皮、泽泻、茯苓三味泻药牵制了而已。换句话说,六味地*丸,是个平补之剂,不论肾阴肾阳都可用之,但最适于肾精气亏虚者。是后人,误解了它的疗效而已。但误解的根源不在今天,而在明代。明代中医中,有一帮非常推崇“肾”的作用的人,他们认为肾是人的“先天之本”,一时间,很多名医倡导补肾,比如明代名医薛己最善补肾,他就主张肾阴虚用六味地*丸,肾阳虚用八味地*丸。薛己的补肾观为许多后世医家点赞,他倡导的观点对后世的影响非常之大。我们可以看出,现代人用六味地*丸补肾阴的观点,滥觞于明代的薛己,这一错就是几百年。

中药的应用分为汤、丸、散、膏、丹,这些剂型我们日常都能见到。汤和膏,现在一般作为中医的处方药,而丸、散、丹一般在药店里,作为非处方药即可以买到,中医有一个说法,重病者汤,急症者散,调养者丸,现在最时髦当属膏方。六味地*丸,应该是占全了,丸、散、膏、丹汤,皆能看到它的身影,如果你仔细的看看,所有名的中医,他们的一生中,使用频率最高的方子,应该就是六味地*丸。本人行医凡三十几年,当然每日临症也少不了六味地*丸,变化加减使用良多,如地*生熟的变化,舌淡阳气弱则多用熟,舌红阴血虚则多用生;肝虚多用山萸,肝盛多用丹皮,脾弱多用山药,脾湿多加茯苓,肾水宜添泽泻;加四物则养血,加四君则益气,加知柏滋阴,加附桂则助阳,加车前牛膝利水,加五味治喘咳,加磁石柴胡平肝,加丹参玄参赤芍之血虚虚热,加生*芪制龟板炒苡米治肾炎,加桃仁知柏治前列腺炎,加石菖蒲菊花枸杞治头晕,加鱼鳔胶养神,加桑寄生益母草夏枯草降压,加桔梗海螵蛸茜草治疗胸痛等等。总之,虚证补肾不为过,加减变化可谓丰富多彩。而作为丸剂,作用被固化了,应用时还是要守钱乙“肾怯”的告诫,当觉得经常乏力、不耐疲劳、腰膝酸软、体力和精力明显不足,有早衰倾向,抵抗力下降,脉弱尺虚,阴阳取向不明显时,方可运用。反之舌淡水滑,微寒肢冷,夜尿频,阳痿,右尺弱等肾阳不足,或者舌红少苔而干,手足心热,盗汗遗精,潮热心烦,左尺不足等肾阴虚,六味地*丸,皆非所宜。

六味地*丸虽好,如无肾虚,即经过专业中医诊断过的肾精气不足,还是不用为好,就是肾虚,也不能久服常服,这不符合中医的“辨证”的主张,如《素问·五常*大论》有:"大毒治病,十去其六;常毒治病,十去其七;小毒治病,十去其八;无毒治病,十去其九。谷肉果菜,食养尽之,无使过之,伤其正也。"再者,真正肾虚的人不多。有很多人来看病,总希望说他肾虚,尤其是一些男性病人,总是问:“大夫,我肾虚吗?”我回答说:“你肾不虚,你的心虚。”并告诫他,不要因性功能稍有改变,就认为自己肾虚,胡乱补肾,补得舌红的吓人,岂不知《五十二病方》,讲人的“性”有“五至”之说,其实,人的性功能强弱,和五脏皆有关系,非独肾也。

THEEND

六味地*丸是好药,但不是神药,它能强壮肾虚的身体,不能强壮肾不虚的身体,用药前,还是找中医辨一下证为好。

适心版主:陈以国

本文作者:陈以国

图文编辑:沈宇平

网络编辑:丁思元

陈以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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