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有什么地方治疗白癜风 http://m.39.net/pf/bdfyy/bjzkbdfyy/在过去,熬过了青*不接的春,老百姓脸上总会露出欢笑。
每逢进了阴历五月,田野里是一望无际喜人的麦子,庭院里是嫩青碧绿的蔬菜。心里的那份踏实与爽悦老百姓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。
这个时候,春下种植的一架豆角和一架*瓜开始牵牵连连地蔓延上用树枝搭起的黧黑的简易棚架。豆角的棵儿只要敦实了,紫色的,白色的小花便成疙瘩打蛋地缀满藤蔓的底部,花形起初像一个个小荷包,或像迷你小风铃,在叶底轻摇。继而每朵便有一片花瓣像小姑娘生气时噘起的嘴唇向上翘起,整朵花像一个小蝴蝶,整串花像无数只聚在一起的蝶群,你推着我,我搡着你。花谢后,状若小舌头的小豆荚便娇怯怯地吐出来,没几日便晃成成串的胖嘟嘟的大豆荚。
那时种的*瓜品种叫叶三,言外之意就是只要*瓜秧长够三片叶子,毛刺儿般的小*瓜就会从叶子的腋窝间钻出来,一日不见便有手指长,三日不见便已头顶*花,巧笑引蜂招蝶,五日不见便有鸡蛋粗细,在叶底闪着诱人的绿光。那时,我们是没有采摘权的,母亲会在瓜蒂上系上布条做记号。如果少了,我们的腚上少不了挨巴掌。其实也怨不得母亲,瓜菜半年粮的日子又有哪一家不是如此。鲜嫩固然好吃,但为了一家人都能有口菜来下饭,母亲这也是迫不得已。
麦子收割的季节,这一架豆角和一架*瓜可顶事了。母亲会在头天晚上收工后,趁着余下的天光,从架上摘下一簸箕豆角,等全家人都安静了,独自坐在庭院里择好。摘下来的胳膊粗细的*瓜会装在荆条笼子里,浸泡在水井中。第二天,三更时分,母亲就会早早爬起身,做上一锅一锅掀,其实就是锅底上熬豆角,锅边上贴玉米饼子。于现在的孩子来说是忆苦思甜,于那时的我们,绝对是超级的享受。闻着那锅里飘出的馨香,平时爱睡懒觉的我们也会早早爬起来参与饕餮的瓜分。母亲趁着我们狼吞虎咽抓紧时间伺候好鸭鹅,猪狗。母亲吃些残余,便催促大家趁着日头未上抓紧下地割麦子。
临出门前,母亲从井水里提上浸泡了一夜的*瓜,装进篮子,用湿布盖好,挎在胳膊上。到了地里,大家各司其职,父母、姐姐在前面收割,我则先躺在麦草上小憩一会儿。过会儿,等着父亲一声断喝,我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,弯腰捡拾遗落的麦穗。太阳出来前总会有一段时间小憩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一边喝水,一边拿出干粮打尖儿。母亲破天荒的拿出白面饼,然后将胳膊粗细的*瓜掰开分给大家。好吃的*瓜头通常是我的,不好吃的*瓜尾母亲会自己留下。一家人吃着饼,就着*瓜蘸酱,那情景现在想来也是温暖的。*瓜被井水浸泡,冰凉冰凉的,很是爽口。
到了仲夏,豆角和*瓜已经蔓延了满架,这时就不用顾忌大小了,因为豆角几天不摘就会籽粒饱满变得老成。*瓜隔日不摘就会肥硕老大。嫩一点的豆角焯水后,点上盐粉和香油,淋上蒜泥,那是难得的爽口。老一点的豆角熬着吃,如果能加上些五花肉片那简直是少有的美食,这样的牙祭可不像现在这般容易实现。
老豆角熬制的时候总会皮豆分离,我和姐姐常常为抢着往自己碗里夹豆发生争执,因为那可是下午向饥饿的伙伴们炫耀的资本。脆生生的*瓜多到吃不完,放学或玩耍过后,跑到架旁寻上一个,用手拧去毛刺,现在超市卖的很贵的有机*瓜便脆生生入口了。那些老到彻底变成*色的*瓜也不会被轻易丢弃,削去皮,*瓜子连同汁水会被掺些灶膛里的小灰,以圆饼状的方式贴在不招眼儿的墙壁上,这种保存种子的方法是极好的,种子不会腐也不会被虫蛀,第二年只要用木片刮下来就可以播种了。剩下的瓜瓤,母亲会连同豆角、茄子、土豆一起来个乱炖,略带酸爽的味道也很下饭。有时,父亲会割回一些羊肉,母亲会将肉切成薄片,用调料味好,汆到老*瓜片汤里,这也是那个时候难得的美味。
母亲是个很会打算的人,待到她发觉那架豆角和那架*瓜出现衰老的时候,她就会及时将秧棵儿底部的老叶子褪去,为避免重茬,影响生长,她会在豆角秧的下面种上*瓜,在*瓜秧的下面种上豆角籽,等到上面的秧棵儿老旧不再结果儿了,就从根部拔起,任其被午后的阳光自然晒干,塌伏在枯架上,而此时,下面的新生力量已经蔓延开来,母亲熟练地开沟,施肥,浇水,到了中秋节前后,我们又可以吃到鲜嫩的豆角和*瓜了。
如今,寓在城里,父亲来电话,说再不回家采,架上的豆角和*瓜都老了。一种归情油然而生,就像那一架豆角和一架*瓜,在满脑子里蔓延,攀爬……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